「自從政府為進一步遏止疫情擴展,於三月底發出「限聚令」(禁止多於4人在公眾聚集)後,市民的社交活動大幅減少。全城餐廳食肆座位減半、娛樂場所關閉,群眾聚集收緊,加上學校已停課多時,家居工作安排等,普羅大眾習以為常的繁忙喧鬧都市生活幾乎全面消失。
繼1月23日武漢封城後,病毒開始蔓延至全世界,至今多個歐美大城市相繼經歷重創,「封城」未解。居民除了飽受疫症威脅的陰霾,生離死別的傷痛外,更面對生產停止、運輸中斷、失業、社交隔離等困境。除了醫院成為最高負荷的地區外,民眾只能屈居家中過封閉式的生活,「日常」被砸碎了,一切被逼停擺。
然而,在每日各種令人沮喪痛心的消息背後,世界卻因大城市的經濟活動停止而漸漸產生了改變。 1各地空氣污染明顯改善,生態復蘇,威尼斯繁忙污濁的運河出現魚群,對比有人瘋狂搶購囤積物品,也有人展現人性光輝,發揮守望相助的精神,為弱勢群體提供支援。無數人因居家隔離,激發起各種連結分享的創意:免費欣賞殿堂級歌劇、博物館導覧、打氣歌曲短片分享、林林總總的孩子學習資源 ……,一下子,一切必然和習慣都改變了。
這十多年來,人類生活方式以幾何級數改變,比起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的發展不知快多少倍―生活便捷了、產品推陳出新,各種慾望得以滿足;然而,我們愈多看見不同文化的排斥以至互相迫害、國與國之間經濟的比拼與掠奪、人心靈的枯竭,弱勢群體被邊緣化,孤獨已成為都市人身心的一種疾病。 2地緣政治的矛盾衝突,貿易、科技和軍事等的競賽每天都在上演,而5G網絡不單將全面改變人類的生活面貌,亦可被政府用作全面監控人民的手段。當我們不斷追求「生活高速列車」的速度,有誰會關心路軌上一粒「小石子」?一粒只有細菌千分之一大小的病毒,可以奪去無數人的生命;同樣,就算一少部分有權勢的人貪得無厭,也足以使這「列車」出軌釀成大禍。
「那時,全地只有一種語言,都說一樣的話。……他們彼此商量說:『來,讓我們來做磚,把磚燒透了。……讓我們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,塔頂通天。我們要為自己立名,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面上。』」(創十一1~4)人類不斷對知識慾望的擴張,和更多對權力的慾望是分不開的。「知識就是力量」,有人加上:「力量就是控制,控制就是安全」。 3無止境的知識累積,在罪惡的世界中,最終只用作鞏固自己的利益。驕傲自大,目中無神的人可以把許多「屬乎上帝」的榮耀歸於自己,這樣的合謀集結,脫離了上帝「賜福給他們……要生養眾多,遍滿這地,治理它」(參創一28)的心意。要科技及經濟成就「塔頂通天,為自己立名」,不斷勞碌積聚,對人的勞役,正正違反了人類被造的原意,使世界陷於不協調、悲慘和分裂之中。
「你們要休息,要知道我是上帝!」(詩四十六10a)雖然這幾個月不少人在憂悶惶恐中度日,卻發現原來的常規被打破後,我們能享受到點點安靜和休息;家人關係豐富了,關心別人多了,對身心健康重視了,對上主的倚靠加深了。詩篇這大家熟悉的龥節原意不是叫我放開勞碌要「休息一下」,乃是要我們停止以操控外界事物來獲得釋放與平安,轉而安靜專注於上帝的作為。「休息」希伯來文 הַרְפּ֣וּ (har·pū) 意為「不要動,停止」(NIV, NRSV譯作"Be still…"或TLB譯作"Stand silent!...")。畢德生牧師的信息本翻譯為「走出喧鬧繁雜,以愛慕之情凝望那至高的主…」“Step out of the traffic! Take a long, loving look at me, your High God....”(MSG)。
我們的世界早已在各方面進入失衡狀態,希望今次全球疫症帶來的生活停擺,不單帶來人命傷亡的慘痛、龐大經濟的損失,還暴露出人性的善惡,讓我們醒覺到自身的渺小,必須回轉到上帝創造的美好裏。人類是善忘的,若沒有深刻的反思與行動,恐怕我們都會浪費疫症給我們的教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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