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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友客到】由學生變成老師重返教大 校友李璟輿的鋼琴故事未完待續⋯⋯
潮流興講「元宇宙」,在甚麼都能虛擬化的年代,我們將來會全面被人工智能取代嗎?至少音樂不會,皆因當中所需的靈魂、感情與創造力,都是機器無法模仿。那麼要成為一個有血有肉的音樂家,當中需要經歷怎樣的歷練?

教大校友兼文化與創意藝術學系講師李璟輿(Philbert),以他的自身經驗告訴大家「學藝先學做人」,要成為一個出色的音樂家,踏實練習、保持端正的態度絕對是不二法門。時至今日,他仍秉守着以上的初心及原則,皆因這一切,都是在教大求學時多位啟蒙老師對他的教誨。

Philbert於2014年以一級榮譽的成績畢業
於教大文化與創意藝術學系。
除鋼琴外,Philbert亦曾接觸過
低音大提琴、古箏及笛子,
但最喜歡的還是鋼琴。

獲教大獎學金遠赴美國進修 行李箱載滿老師昔日的教誨

小時候一次偶然聽到表哥彈琴的經歷,促使當年「人仔細細」、還在念幼稚園的Philbert跟媽媽請求想要學琴,自此便打開了他的音樂路。中學成功考獲鋼琴演奏級,大學就順理成章入讀與藝術有關的學系,後來更獲得教大卓越獎學金,負笈美國亞利桑那州立大學攻讀音樂藝術(鋼琴演奏)博士,繼續向鋼琴家的夢想進發。

在美國留學期間,Philbert仍牢牢記住教大老師講過的說話,這些金石良言亦成為了日後鼓勵他支撐下去的力量。某年他受邀在美國李斯特音樂節表演,心裏有很大的壓力,縱使已經不分晝夜地練習,他仍覺得未臻完美。

某天他通宵練習,直至看到日出,就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家。走到半路禁不住心想:「演奏總會有瑕疵的,反正不是人人都聽得出,不如就這樣上台彈算吧。」這個時候,他突然憶述莫安妮博士(Dr. Mok)分享過,她在英國修讀博士的時候,每逢感到沮喪,就會由學校一路哼住歌走回宿舍,為自己打氣。

於是他「有樣學樣」,嘗試哼一首在教大合唱團唱過的歌《The Music's Always There With You》。哼着哼着,他被歌詞吸進去,「這首歌提醒我,音樂一直都陪着我們。最重要是對得住自己,盡全力去準備,不應該如此快就放棄。」休息過後又是一條好漢,之後他繼續努力練習,最終順利完成表演,亦獲得不錯的迥響,使他更有信心在音樂舞台上發光發亮。

Philbert於美國李斯特音樂節表演。 不少美國的教授都跟Philbert講過:「你可以輕鬆點,不用如此拚命,Take it Easy!」每次他聽罷都沒有鬆懈,反而更加倍努力去練習,提醒自己要盡力做好每件事。

音樂路非一帆風順 跌跌撞撞成就更好的自己

今時今日的Philbert對着鋼琴駕輕就熟、演奏的時候充滿自信,但原來他曾經也有過不少洩氣的經歷。在他開博士班第一場音樂會的時候,本來上半場彈得不錯,怎料下半場剛開始,就已經出了一個頗大的失誤,「我覺得自己不應該發生這個情況,於是就很沮喪地彈完它,彈的時候想着快點結束它就算了。」

音樂會過後,他悶悶不樂了一段日子,直到某天有位教授到訪,邀請他為一個外面的音樂會演奏。當時他想,也好這正是一個好機會,讓他重新演繹一次那首失誤的曲子,看看能否吸取到失敗的經驗,完成一次更好的表演。

於是他再次「開Turbo」全力練習,音樂會結束後,教授大讚他的演奏,說這是他聽過Philbert最好的一次表演,更帶他吃印度大餐慶祝,「那是我第一次吃印度菜,現在我每次見到或聞到印度菜,都會回想起這件事。」這段經歷讓他明白,失準乃是人之常情,最重要是別氣餒,努力站起來。


Philbert說每一次的表演,都未必是自己最好的表現,回去要反思做得好與不好的地方,才能在音樂藝術的路上成長。 Philbert將黃慧英博士(Dr. Paulina Wong)的一席話銘記於心:「你們是音樂家,音樂家就是要秉守專業,做到最好。」。

美國畫廊表演弄哭觀眾? 音樂造詣更上一層樓

音樂家不止是演奏樂器的人,更是用音符講故事的人。能夠透過音樂打動人心,是Philbert在藝術道路上的一大追求。在過去數年,他曾在不同的國家舉行多個大大小小的音樂會,包括俄羅斯、比利時及美國等地。最叫他印象深刻的,莫過於一次在美國亞利桑那州某家畫廊的演出。

當時他正彈奏一首貝多芬的樂曲,一個家庭走了入來,「通常這種場合,人們都是在門口聽片刻就會離開,但這個家庭竟然坐下來慢慢聽。」彈着彈着,他突然聽到哭泣聲,開始覺得不對勁,「原來這個家庭的太太聽到我彈最後一個樂章時,忽然間很感動,於是就哭了。」

在他完成整首曲子之後,那位太太走上前感謝他,「她說我的音樂令她想起自己的經歷,她聽完、哭出來之後充滿力量。」這件事對他來說十分鼓舞,他發現自己的音樂能夠影響他人的情緒,為他人的生命帶來影響,更推動他去豐富自己的音樂造詣,將音樂帶到更廣闊的層面上。

大學生切忌「摺埋自己」 寄語師弟妹抱持積極開放態度

在美國學成歸來後,Philbert選擇回到教大成為講師。由學生變成老師、與昔日的教授們成為同事,他笑說感覺奇妙,不過仍無阻他將知識傳承下去的熱忱。他寄語師弟妹積極參與校內或校外的項目及表演,「你可能是一位很有想法的音樂家,但一個人的力量是很小。」他鼓勵同學們要多點與教授或師兄師姐溝通,互相啟發。

「獨樂樂不如眾樂樂!」假如某天在校園偶遇Philbert,不妨邀請他一同「Jam歌」,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火花出現!

除了教學工作,Philbert亦希望能夠將來在音樂上作出不同的嘗試,例如推動一些跨媒介、跨學科甚至是跨專業的音樂合作項目,帶給觀眾多樣化的聆聽體驗。